碧水蓝天

是一个半吊子文手
主APH,副业很杂
梦想:学会画画,获得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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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国24H/14:00】草木青【主戴隆+失联组】


  “阿尔玟 乌多米尔 在此地长眠。”

  戴隆的手掌贴着一块巨石喃喃自语。

  梅格洛尔识趣地站在远处,他认为自己不适宜上前,也不适宜打扰这位……旅伴。但他依旧有些诧异,因为这块石头上明明一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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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在最后一只船离开中洲后遇见的。梅格洛尔沿着海岸行走,而这只辛达似乎更爱扎进山脉,据他说自己曾在巨绿森林中迷了很久的路,而恰巧在这天他流浪的路线在港口重叠,碰巧都看到了那艘载着自己亲人与朋友的船驶向夕阳。他记得自己在后而戴隆在前,大概也就是现在的距离,银发辛达站住了,转过身。他缄默不语,继续低着头看自己如何踩过细沙。

  然后他听到了七弦琴发出一个音节。

  于是他停下了,打开耳朵倾听辛达的琴声,以及同行的提议,后来他们变成了同路人,再后来开始简单地交谈,后来戴隆跟他说的句子越来越长。再后来,他们成了货真价实的旅伴。戴隆跟着他踩过每一片沙滩,他偶尔也会跟随辛达的脚步深入山林,比如现在。

  戴隆说,他们此行是为了找一朵花。

  “妮芙瑞迪尔,意思是‘苍白的小脸‘……”

  辛达走在前面,手掌拂过每一棵树粗糙的树干。他说这些树木的声音都太过年轻,头顶上的星空也是。 

  “她们随着缇努维尔的降生而开放,那个时候……” 他站住了,仰头看着树冠间的星星,“那时我正在外面冬青林中,恰巧见到了她们在星空下第一次开放。我将她们的茎杆夹在诗集里跑回千石窟,正好来得及献到小公主的摇篮前。” 

  梅格洛尔静静地跟着他,那些字句如同流水一般从他耳边滑过,而流不进脑海,传闻中的千石窟宫殿现在对他来说是燃着火焰的战场,他们杀亲的遗迹,以及三个兄弟的坟墓。属于诺多兰提的一段乐章在胸腔冲撞着。

  而辛达的歌者呢,他将用何种旋律去歌唱故国?

  树木在凯林阿姆洛斯投下灰色的影子,他们踏着枯叶深入林中。戴隆一直在低着头寻找什么,不知为何,梅格洛尔感到一阵战栗,他感肯定,现在的处境比戴隆预想的要糟糕一点。

  最终他们在阿尔玟的墓前找到了那丛小花。她们一圈圈簇拥着,新的植物一点点蚕食着她们生长的土地,最外圈的花朵已经枯死,苍白的花瓣在戴隆的指尖破碎,飘飞在空中。

  “妮芙瑞迪尔随露西安的降生而开放,也随她的血脉离去而死亡。”戴隆闭着眼睛,俯下身,像是怀抱着那丛花朵,又像将自己深埋其中。

   他猜想戴隆会带一朵花走。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独自走开,像来时一样离开了洛丝罗瑞恩,梅格洛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中州的最后一丛妮芙瑞迪尔花在阳光下颤巍巍地摇动。灿烂而落寞,像不远处那个辛达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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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做什么?”

  戴隆还没喘匀气,他显然刚从某辆公共交通上下来——首先排除地铁,两百年还不足以让精灵【仅限辛达精灵,梅格洛尔严肃批注】消除对这种“会动的巨型物品”的恐惧——他更像是提前从出租车上下来,从那个堵塞了半小时却不见疏通的十字路口开始一路小跑到这家餐馆,赴这个略显突然的邀约。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荣幸让他用上躲避贝伦时的速度?梅格洛尔笑笑,立刻又板起脸,这显然是个地狱笑话。他继续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餐桌对面正试图妥善安置琴盒的辛达朋友。

 而戴隆终于安顿好了宝贝的小提琴,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参加演出时的正装。他意识到梅格洛尔已经沉默很久了。在他整领子的空档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梅格洛尔的西装板板正正,还带着他最喜欢的领针,气氛正式的不像是一次普通的聚餐该有的。而他的朋友在这顿饭的整个过程中都心不在焉,看着窗外的车流发呆,指尖轻轻扣着桌面,对他的每个问题都用简单地摇头搪塞过去。

  侍者撤走了甜品盘,重头戏总算要开始了。梅格洛尔终于收回目光,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在意识到那种盒子一般的用途后,戴隆觉得自己彻底呼吸不了了。

  “你不会要求婚吧?”他脱口而出。

  梅格洛尔显然懵了,动作停滞了一瞬,然后嗤地一声笑出来,“你最好祈祷我不会……” 有了这个小插曲他反而轻松起来,轻轻地把盒子推了过去,在戴隆面前打开。

  “妮芙瑞迪尔……”戴隆下意识的便叫了出来。一朵干枯的苍白的小花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像是被人顺手夹进诗集,多年后不经意地翻到那一页时再拿出来的模样。

  “可是它们已经灭……那个词……”

  “灭绝?”

  “对,五个纪元前它们就消失了……”戴隆鼓起勇气才去触摸花瓣,尽量稳住颤抖的指尖,生怕脆弱的花朵在指尖碎裂。但在触到花瓣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的担心是 徒劳的——他感受到的不是干枯的植物而是微凉的金属,而它只是一枚巧夺天工的胸针。

  “人们都觉得工匠的儿子该精于锻造,实际上并不是……”梅格洛尔迎着他询问的眼神,慢悠悠地开口,“……我其实更适合画画设计图什么的,但是我挑工匠的水平,自以为不错。” 然后他微微笑了起来,

  “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几个纪元前的这个时候,你带我走遍这片土地,去找一朵花。”

  戴隆在小盒底下翻出一张卡片,细碎的笔触合在一起,勾勒出一朵半干枯了的花朵。卡片的边缘已经有些泛黄,他明白这不会是最初的那张画,或许它也在漫长时光中一次次被临摹,或许它来自精灵记忆宫殿深处的某扇窗格,而现在它又一次静静躺在自己的面前,就像千年前被风吹去的样子。

  “我们终于找到了……” 梅格洛尔托着腮,眼睛穿过落地玻璃窗,望向更远的地方,“我本来以为你会带一朵走的,但是你只是离开了,到我只能看到背影的地方。”

  “我没有要抛下你的意思,梅格洛尔,我只是……”

  “你当然不是,不过我不在意这个,你听我说。我记得那些即将死去的花朵随风扬起,而风从林中来,吹向你的方向。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朋友。有一朵花粘在你的斗篷上,跟了我们很久,夜晚你在篝火边睡着时我把它画了下来。”

  戴隆站起身,简单地拥抱了他的朋友。

  “你抓住了最后一朵妮芙瑞迪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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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一直想听我讲述多瑞亚斯的伤毁,我的朋友。

  七纪元来你多次试着唤出我心中的哀伤,但你每次都失败了。我的理由是我不想再跟任何亲族争吵,而且,我觉得我说不出什么你想听的东西。

    我唯一向你说过的是水潭边的一场暴雨。你应该知道,我说那一天夜晚,我在水潭边独坐时,一到闪电劈开了水面,惊雷震颤,雨滴如同落石一般砸在我身上,顷刻间我已处于雨幕之中,水面被暴雨打的支离破碎,我甚至看不清自己的脸……

   那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

   后来我翻过山脉,寻找我记忆中故国的方向……我想过那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草茵是否覆盖了血染红的土壤,鹰鹫是否在残垣断壁上筑好了巢穴,重重野蔓是否遮盖了廊柱之上的浮雕,我想过何等阴森肃杀的场面。

  而我最终只停在海边

  阳光和暖,水波荡漾,野草绵软,连风都吹的温柔。那一瞬间任何乐曲都无法在我心中奏响,也找不到任何一种东西能与我的心共振,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被暴雨击打着震荡的水面。我心中有关星光下的一切记忆无所凭依,我在那里看到皎洁的新月,却再难找到熟悉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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